與John Tempesta 對談
(英文版訪問內容按這裡 English interview)
曾與Exodus, White Zombie, Rob Zombie 和Testament 合作的著名鼓手John Tempesta 應通利琴行邀請,與The Cult 於五月廿六日來港,作為其鼓藝工作坊其中一個環節。
John Tempesta 鼓藝工作坊為參與者帶來關於打鼓的豐富知識,並藉此提升他們的技術。他們有機會看到這位大師級鼓手示範和剖析他的技術。Tempesta 也談及他成為樂手的成長歷程,影響他的音樂和一些關於鼓藝的小知識和提示。他用了不同的歌曲伴奏,演示了要成為鼓手需要具備的力量、努力和多樣性,以應付不同但分野細緻的曲風。由鞭擊金屬(Thrash)、金屬至重型搖滾,他也統統示範過;特別之處,在於他腳下有攝影機,使觀眾能觀摩其運用腳踏技巧。Tempesta 示範時使盡渾身解數,使得每首歌後也得把套鼓重新固定。他自己也說─ 你盡力打鼓,它們自然會滑走。話雖如此,這工作坊使我獲益良多,相信出席的鼓手們必然學到更多。
The Underground (U) 有幸在工作坊前找著John 談一下音樂。我們齊看看和John (JT)的訪問吧!
U: |
你已與金屬樂殿堂級好手合作了很長時間吧;從樂手、樂迷或其他角度來看,當中你較喜歡誰? |
JT: |
你指較喜歡合作的樂手或之前參與過的樂隊吧? |
U: |
是的。 |
JT: |
嗯,全部也喜歡,因為每隊樂隊也有不同之處吧。我指的是,由Exodus開始,至Testament、White Zombie、Rob Zombie、Helmet和 The Cult,他們風格也完全不同,使我從中也汲取不少經驗呢。嗯… 實在說不準,總之全部也喜歡吧!當然,現在跟The Cult 演出,感覺棒極了。他們既平衡又滿有衝勁的,也很柔和。相比之下,Zombie 就是那種另類工業的風格。Testament 很急勁,常常要踏雙腳踏。所以說… 他們各有不同特點吧;總之就從他們身上得到很寶貴經驗吧。不過,現在想著,還是很懷念踏著雙腳踏的日子呢。 |
U: |
那是鞭撃金屬獨有的特點,對嗎? |
JT: |
是呀,亦是我常用的技巧。 |
U: |
對了,你還參與了一些聽起來很駭人的企劃。好像你在White Zombie 的時候,樂迷對你必然充滿期待;面對這些期望和壓力之類,你怎樣處理?你覺得那些是壓力嗎? |
JT: |
我倒不覺得有什麼壓力,我的意思是,我很喜歡自己所做的事。面對那些期望,我會盡我能力去錄音,或者想辦法令鼓的音質更好。你知道啦,我們做的音樂有很多人會聽的,那就會有所謂壓力了。不過,我對自己的技術滿有信心的,那我盡力而為就好了。 |
U: |
那你覺得通利作為舉辦鼓藝等工作坊的全球性機構,對培養有志成為樂手的人有何重要性? |
JT: |
當然很棒!通利能有這樣的連鎖店是很了不起的;我聽說這裡有很多通利的店呢。對年輕鼓手來說,能出席工作坊,看我們這些鼓手一對一示範,是很有啟發性,使他們從中學到很多技巧。我年少時也有去這些鼓藝工作坊,的確啟發了我不少。 |
U: |
我正想問,從前你會否常去某個像通利琴行的地方? |
JT: |
有呀,紐約就是有間店很像通利,叫Sam Ash Music;他們也舉辦了不少鼓藝工作坊。在那裡我見過好些偶像表演示範,如Simon Phillips (Toto, The Who 和Judas Priest)、Terry Bozzio (Missing Persons 和 Frank Zappa) 與Steve Smith (Journey)。 |
U: |
這在你作為樂手的成長過程中一定帶給你很多寶貴的經驗呢。 |
JT: |
的確這樣,從中學到的真的很多。而且很難想像能在工作坊示範呢:以前我做觀眾,現在卻是表演鼓手,感覺很不簡單。 |
U: |
現在可說相當圓滿吧? |
JT: |
無錯,真的不簡單。 |
U: |
從我角度看,金屬鼓撃最大的問題是打像機槍般快的節奏。你會否刻意避開那些節奏不打呢? |
JT: |
不會呢,我也有時會打的很快很快,但我又不會過了頭,始終我也偏向是個注重來自「弱拍強音」(backbeat) 節奏感的那種鼓手。我就是將那種節奏感注入較快的樂曲了。明白我的意思嗎? |
U: |
嗯,聽起來很有趣呢。 |
JT: |
我也這麼覺得。這也令音樂更流暢,不會變得一板一眼了。 |
U: |
對呀,好像一些我聽過的新樂隊,會側重把所有技巧炫耀出來呢;的確需要點時間學習呢。 |
JT: |
明白,我也認為過了一會就變得很單調了。 |
U: |
還有,你覺得「金屬」和「重型」音樂這些標籤會否很困人,限制了進步? |
JT: |
才不是!這樣也不錯,我很喜歡呢;我在重金屬搖滾薰陶下成長,所以很自然就很喜歡這類音樂了。而且這風格的音樂也有大群支持者呢! |
U: |
即是說你從沒有覺得受到局限了? |
JT: |
一點也不! |
U: |
真的很了不起! |
JT: |
嗯,這種很棒的感覺來自與不同的樂隊合作:我玩過鞭擊金屬,也玩過較另類的。例如Helmet 較另類,像紐約硬心音樂般;The Cult 則屬於搖滾。這些全也是音樂,只是不同曲風而已。完完全全的不同。 |
U: |
絕對同意!轉個話題,作世界巡迴或多或少很惱人。你會做什麼去保持新鮮感呢? |
JT: |
你大概也知道,巡迴時玩的歌曲每晚也一樣,所以我會間中轉一下套鼓的設定,例如換個鈸之類,這樣就令事情有趣點。 |
U: |
一定要保持狀態吧? |
JT: |
絕對這樣。 |
U: |
打鼓時會否感到受什麼鼓手的風格一直影響著? |
JT: |
我覺得是Cozy Powell (Jeff Beck Group、Rainbow 和Whitesnake)。那些什麼弱拍強音、節奏感、力量或者雙腳踏低音鼓撃… 我打的也是這些,相信他就是對我影響至深。 |
U: |
這些年來,你覺得風格上有些什麼轉變? |
JT: |
我覺得打得比以前較好呢,現在打鼓不是為了滿足個人表演欲,或嘗試做無數的fill-ins。真的,作為樂手最重要的,是為了歌曲而表演,明我意思嗎?我認為這些年來,我參與過的樂隊教曉我的事有很多呢。 |
U: |
會否有種感覺誘使你─特別在初入行時─只為求令自己好看而不斷把那些花巧的技術賣弄出來? |
JT: |
嗯,我覺得自己絕非那種鼓手呢,不會只想把曲子填得密麻麻的。之前說過,我著重節奏感,打得重重的。其實這比打得花巧還要難。你只要留意一下那些只求快的鼓手,要他們維持節拍一分鐘也很困難。我就是想看看他們會怎樣,叫他們打一下AC/DC 的拍子,像Back in Black 之類,他們只會想把歌填滿就覺得可以過關了。 |
U: |
對呀,我看過The Ramones 的片子,Marky Ramone 說過,幾乎沒一人懂得打4/4! |
JT: |
不能,實在很難的!有趣的是,The Ramone 1996 年就是替我們在美國White Zombie 作開場嘉賓呢。 |
U: |
嘩,這實在很精彩呢。那你近來聽些什麼?口味會否多是某個年代或曲風呢? |
JT: |
七十年代吧,我常會聽Led Zeppelin 和 Black Sabbath 等等… 所有一流樂隊也來自七十年代呢,我很愛聽他們的歌。較新的樂隊我則很喜歡Mastodon 和tool。但我也很喜歡溫婉的音樂的。如果我現在在飛機上,Jeff Buckley 或者 Elliot Smith 的音樂令我覺得很放鬆。 |
U: |
作為一個七十年代音樂的樂迷,我完全同意。 |
JT: |
是的,簡直是個黃金年代。 |
U: |
你覺得組一隊新的樂隊和加入一隊頗有成就的樂隊,分別在哪裡呢? |
JT: |
對了,似乎每次我也是後來加入樂隊的,就好像之前參與的幾隊我也是後來者呢。 |
U: |
是的,我就是問這個。 |
JT: |
不曉得呢,總得成立一隊新的團吧。我們剛和朋友開始組團了,感覺不錯呢。可是現在還未能全情投入,所以還得待一會了。下次就知道進展如何了。就是因為The Cult, Helmet 和Zombie 已在音樂界好一段日子了,所以我想做些新鮮事,由零開始,那就很圓滿了。 |
U: |
最後,你下一步會怎樣?你知道喇,你剛提過你會組新團,而且你從不安於現狀的。 |
JT: |
嗯,現在就付諸實行了,而且我也很享受主持鼓藝工作坊和巡迴呢,所以現時還是先集中做好這些為佳。還有,一直玩下去就好,和不同的人合作,探索不同的風格。或許會在洛杉磯接些伴奏鼓手的工作吧,只要能保持活躍,令我忙碌點就好。 |
Translated by Erik Piece, thanks Erik!